第二破除于此修轨邪执分别者。心未趣向圣言及释诸大教典现教授者,作如是言:正修道时,不应于境数数观察,唯应止修,若以观慧数观择者,是闻思时故。又诸分别,是有相执,于正等觉,爲障碍故。此乃未达修行扼要,极大乱说。《庄严经论》云:“此依先闻,如理作意,起修正作意,真义境智生。”此说从其思所成慧,如理作意,所闻诸义,修所成慧,真义现观,乃得起故。故所应修者,须先从他闻,由他力故而发定解,次乃自以圣教正理,如理思惟所闻诸义,由自力故而得决定。如是若由闻思决定,远离疑惑,数数串习,是名爲修。故以数数观察而修,及不观察住止而修,二俱须要。以于闻思所决择义,现见俱有不观止住,及以观慧思择修故。是故若许一切修习皆止修者,如持一麦说一切穀,皆唯是此,等同无异。
智敏上师:
丁二破除此中邪妄分别
第二破除于此修轨邪执分别者。
这些修的方法里边一些邪的分别,要把它破除。
心未趣向圣言及释诸大教典现教授者,作如是言:正修道时,不应于境数数观察,唯应止修,若以观慧数观择者,是闻思时故。
有些心没有趣向圣教,就是佛说的经,“圣言”,“及释诸大教典”,解释佛经的那些论。“现教授者”,这些都是教授,修行的教授教诫。他还心不了解,没有趣向,不知道一切佛所说的,跟解释佛经的论典,都是教授的话。那麽他就“作如是言”,他就自己的说法了,他说正修道的时候,不要在境上数数观察的,祗要止修,定在一方面,一个境上修好了。假使你有观慧,不断地观察的话,这是闻思的时候。就是把闻思修分两站,闻思的时候要有观慧观察的,修的时候就不要观察。那就是说前面的一切佛经都是教授,这个道理他没有会通。他以爲这是讲道理的,讲道理麽闻思的时候讲大道理讲了很多,修的时候这些不要了,祗要一心缘一个境,就不要那些多的闻思了。多的那些观察,把这个心捣乱了,反而修不成了。
这种修法,西藏从支那堪布这个见以来,一直还是残馀的都有一点。当然当时是给莲华戒破了。当时西藏藏王是这样说的,支那堪布的见,跟他们印度的莲华戒请来了,他们有预言的,预兆的,就是说,第一次西藏的佛教前弘期,静命论师跟莲华生大师开创了西藏的佛教之后,那麽中间他们就知道,在某个时候有教难的。那麽静命论师就给他们说,那个时候你们就到印度去请莲华戒大师,请他来可以破除。那麽后来支那堪布他的邪见出来,那些人就请莲华戒,辩论。国王还不清楚哪个对的,他就说你们辩论,哪个胜了,我们西藏就信哪个法。败的自动地离开西藏,不要在西藏呆。这样子辩了三年,最后支那堪布输掉,输掉了根据要求,亲自向莲华戒献华,同时宣布他离开西藏。实际上佛教史讲他并没有离开西藏,就在西藏的边区还呆在那里,所以说他的见西藏还是流传的有。我们汉地的更多,就是修的时候什麽不要想。他说用观慧观察,是闻思的时候需要,修的时候就不要了。
又诸分别,是有相执,于正等觉,爲障碍故。
不但如此,他说你是分别一切法,是有相的,那是执著,有相的执著。我们成佛要无相的,不要执著的。你有相的执著的方法修,将来的果也是有相的,有执著的,那成不了佛的。他这样子说,就修的时候,把一切如理分别都不要了,祗要呆呆的,什麽都不要想就是修。
此乃未达修行扼要,极大乱说。
这种都是不知道修行的要点,是极大的乱说,就是错误的言论。那麽下边要辩了,引经据典来辩。先把那些不正之见,说了两个。一种就是说,在闻思的时候,需要观察的,在修的时候,要止。还有一种更厉害,一切分别都是相执,对于修行、成佛都是障碍,就不要的,全都不要的,闻思都不要的。那麽这些都是极大的乱说。
《庄严经论》云:“此依先闻,如理作意,起修正作意,真义境智生。”
宗大师就来批驳他们的,引《庄严经论》来说:“此依先闻,如理作意,起修正作意,真义境智生。”他先要从闻,如理作意,闻之后,如理的思惟,起修的正作意,修行的作意,如理的作意之后,就是修的淨慧,修慧才生出来,“真义境智生”,清淨的智慧就生出来了,他说闻思修是一贯的。
此说从其思所成慧,如理作意,所闻诸义,修所成慧,真义现观,乃得起故。
他说先要闻所成慧,闻所成慧是什麽呢?就是听闻正法而得到的慧,因闻而成的慧。“从其思所成慧,如理作意,所闻诸义”,这个话有点倒了,就是说,从所闻的那些道理,如理地思,成了思所成慧,然后以这个思所成慧,去修成了修所成慧,修慧就起来。“修所成慧,真义现观。”就起现观了,真义就是缘那个实相,这个缘真义的现观就起,起了之后智慧也生了,缘真义实观要无分别智缘无分别境了,这个智慧才能起来。这个智慧要起来要从闻思的慧才生的。这个我们学过《摄大乘论》就知道,《摄大乘论》的加行智都是有分别的,一直到现观的时候无分别智才起来。所以说这个是不能离开闻思的,这是他引的《庄严经论》。
故所应修者,须先从他闻,由他力故而发定解,次乃自以圣教正理,如理思惟所闻诸义,由自力故而得决定。
“故所应修者,须先从他闻”,你要修什麽,应修的东西先要闻,“由他力故而发定解”,从闻——“由他力”,闻是他说的话,就是佛说的话,我们听了生定解。佛怎麽说的搞清楚,听过了决定是如此,不会错了,不会再摇动了。
“次乃自以圣教正理,如理思惟所闻诸义,由自力故而得决定。”那个闻得到的定解是他说的,对自己的心,不是自己心里出来的,那麽你要经过思的阶段,把圣教的道理,自己拿圣教的道理来如理地思惟,听到佛说的话这个道理,自己来思惟,到底对不对,各式各样的比量来推理,现实的现量来比较,那麽你感到确实如此。那麽这个是“由自力故而得决定”。这是自己决定的,不是他力决定的。自己也能够达到这个定解,自力决定。
如是若由闻思决定,远离疑惑,数数串习,是名爲修。
闻思得到决定的定解,离开了一切疑惑,离开怀疑,不断地去修,不断的串习。一次一次的熏修,这个就叫修。那麽闻思跟修是一贯的。离开闻思就谈不上修,离开闻就没有思,离思就没有修,这个东西是整个一连串的,等流下来的。
故以数数观察而修,及不观察住止而修,二俱须要。
那麽我们说,修有两种了,一种是观察修,一种是住止修,就是止修、观修,这两个都要的。数数观察而修,跟不住观察。当你观察好了,已经得了决定了,你要使这个境明瞭,那就住在这个境上,不观察了,这个止修。这两种都要的。并不是说祗要止修,不要观修,“二俱须要”。
以于闻思所决择义,现见俱有不观止住,及以观慧思择修故。
那麽我们对闻思,爲什麽说二俱须要呢?以闻思所决择的道理,“现见”,现实的我们就看到有两种。一种,闻思所决择的道理,“不观止住”,不去观察,住在止里边。第二种,“以观慧思择修”。观修、止修,两种都有。现实我们事实上也是这麽在做的。
是故若许一切修习皆止修者,如持一麦说一切穀,皆唯是此,等同无异。
所以,修里边本来是两种都有的。你说一切修都是止修,不要观修的,那麽等于说一切五穀,你拿了一个麦,说一切五穀就是一个麦,那就不对了。五穀里边有穀、稻好几种。那麽修里边也有两种,止修、观修。你说一切修就是止修,那无异把麦说一切穀都是麦,其他的没有的,那就是错了。“等同无异”,这个比喻同样犯了错误。
日常法师:
在什么情况之下会产生这种错误的论调呢?虽然是修行人,但是对于真正修行的内容不了解时,会犯这种错误。真正修行的内容要从佛告诉我们的经典上去找,经典这里叫「圣言」。但是经本身,理路深广,内容非常丰富、深奥,我们刚刚学佛的人,通常不太容易了解。虽然佛讲的圣言是最究竟圆满的教授,但因为初机不了解,所以菩萨、祖师们为了应我们的机,就把世尊所讲的深广的经,做了解释。这些解释就是前面说的二大车轨传承大祖师们的教典。
对于没有善巧学习过、不了解经论就是我们眼前最重要的修行教授的那些人,他们会这样说:「真正修道的时候,心不要动,不应该对境去观察,应该止修,因为观察是在听闻思惟时所做的。」修行过程当中分几个次第:亲近善知识、听闻正法、如理思惟,最后是法随法行。他们认为法随法行就是专门贯注在一个地方才叫做修;以闻思修而言,观察是属于听闻思惟的时候,在经过前面的听闻思惟以后,要去修行时,就不要再去观察了。就像我们现在听讲、讨论,之后自己细细地思惟里边的法理,这个时候是要观察、要思惟的,但是真正修的时候,这些思惟观察都不需要。这是第一种邪执。
有人又进一步说:「思惟观察,这是分别。这种分别是一种有相的执着,修学佛法要去掉这种分别执着,所以正在修行的时候去分别,是一个障碍。」这一种论调是对修行的精要并不了解的错误说法。像这种讲法,到现在为止还是很多。我们很幸运都能在这里认真照着次第一步一步学习,所以不大容易听得见,在我接触佛法这几十年的过程中,听见太多这种道理。譬如有人因为《金刚经》讲的是要去除分别,所以动不动就告诉别人:「你这个都是分别,不要去管它!」这是非常荒唐的事情,他以为胡里胡涂什么都不分辨,这就叫不分别,那是绝大的错误,而这种论调却非常普遍。
讲个小故事给你们听,三十多年前,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家。有一次我在一个道场,那里有几位居士是老修行,年纪都很大,接触佛法也几十年了。有一天早晨他们在整理大殿,过程当中发现木鱼垫有一点破旧了,其中一位居士拿起垫子,就说:「这好像很破旧了,该去换个新的。」另外一个人马上说:「你管它干什么!你不要分别啦!」当时我也不太懂,这件事情听过也就算了,后来发现,我们往往因为对这件事不欢喜,就教别人不要分别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们判断是法、非法是不是也是分别?都是分别。如果什么都不分别的话,那么对于是法、非法都分不清楚,岂不是很荒唐?
曾经听见一位禅门的祖师说,要不分别谈何容易!这是真正的功夫。假定有人把最脏的东西与最好的东西给你吃,你都觉得甘之如饴,毫无差别而吃下去,那时候你就够条件讲这个话了。或者有人打你一巴掌,然后再称赞你几句,你也觉得两者都一样,那也可以谈得上不分别了。而实际上的情况,往往都是自己内心中有非常强盛的执着,当不欢喜别人做某种行为时,就讲这种教别人不要分别的话。本来不分别是要经过很严密的闻思次第,是必须经过修行所证得的一个境界,却被我们误解成这个样子,这是一种绝端的错误。所以我们现在一步一步地先了解正规的次第,了解以后一方面能够善巧地成立我们自己修行的理路,照着次第走上去,一方面能够帮助别人避免误入歧途。不管自行、化他、建立圣教,这对我们都是非常重要的基本概念。
经论上很明白地告诉我们,修行有几个次第:先从善知识那里听闻正法,听闻之后如理思惟决择,再根据自己所决择的,分别清楚了是非以后,照着这个去修,那个时候「真义境智生」,才能真正地如理通达。这是说先要如理思惟所听到的道理,也就是说先听闻,再去思惟辨别它的是非;思惟之后自己能够确定要修的方法,照着去修行,到那个时候,「真义现观(我们真正要修的境界)」才能现起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第一步,一定要先从他闻。要靠善知识的力量,听闻如理的解释。当然之前对于师长要具备什么条件、弟子要具备什么条件、如何去依止,这些都必须清楚,我们才能找得到真正的善知识,才有能力判别是非,找到了以后也才能够如法依止,跟着善知识依次第一步步走上去。第二步,不但要先对于善知识所讲的道理,要听懂、要听正确,其次还要依圣教正理去印证有没有错,是自己听错,还是善知识引导过程当中有问题,应该以圣教来证成。这两样互相印证后,如理去思惟,对从善知识听来的道理才能生起决定不疑的信解。
所以前面主要是他力——靠善知识的力量;然后自己对所听到的道理,根据圣教去思惟决择了以后,能够产生决定的胜解,不但认识正确,而且确定不移,再没有一点疑惑了;然后要「数数串习」——不断地照着这个道理如理地练习,这个叫作修。对闻思修的修,目前我们一时还谈不到,以戒、定、慧而言,修主要是指定、慧的内涵。现在我们真正下脚的第一步是戒,这个戒可以把它放在闻思当中,也可以放在修当中。
我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来说,我们平常因为无始以来的习气,总是比较容易放逸、闲散,这个时候要策励自己。比如没事的时候,就欢喜看闲书或者随便聊天。真正正规的书你看了半天没有味道,可是看闲书却看得很起劲;或者聊天也是,真正谈佛法的时候,谈不出什么道理,可是闲聊个半天、一天都不嫌多。我们先要正确地了解这样做对我们不好,内心确定这件事情不应该做。可是一旦对境,习气又来了,这时候要数数不断地思惟过患,努力改正过来。这是我们下脚第一步用得上的,而且必须经过这个努力,如果自己不用功,根本体会不到,如果用功的话会很明白。但这绝对不是一天就能够改得过来的,是急不来的。所以修行必须要有很正确的认识,然后要坚忍地依照着这样去做。虽然是刚刚开始,仍然应该随分随力根据闻思修、戒定慧中与我们现在相应的地方,依次第不断地数数串习。
所以真正修行是止观二者都需要。一个是要不断地思惟观察;一个是不观察而修定,再由定而启发智慧,这时候是不要观察,要安住在一个境上面。譬如念佛,有四种方式:实相念佛、观想念佛、观相念佛、持名念佛。假如修观相念佛的话,你就对着阿弥陀佛的圣相去观;还有一种是专念阿弥陀佛圣号的持名念佛;或者修数息,将心安住在出入息上头,这个就是止修。
真正修行的过程当中,止修和观察修两者都需要的。因为对于闻思所决择的内涵,一种是止修,不要观察的,只要安住在这个境上;一种是观修,是对境要不断地思惟观察的。既然实际上二者都需要,怎么能说只有止是修而观不是修呢?假定以为一切的修习都只是止修而不要观修,这是一种概念的错误,就像拿一粒麦子说它等于一切的谷类一样。五谷当中有很多种,麦子当然是五谷,但五谷不一定是麦子。或者说:「我是人,所以人就是我。除了我以外,你们都不是人。」我们有很多地方就犯这样的错误。
[广论课堂·下士道]卷二第46课
白癜风有遗传吗白癜风哪儿治得好